这篇文章最初在Common Edge上发表,原题《我们可(不可)以学哥本哈根》(What We Can (and Can’t) Learn from Copenhagen.)。
我最近在哥本哈根待了牛逼闪闪的四天,走的时候心中满满的羡慕嫉妒恨。我不停地在想: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版本的美国波特兰,为什么我们不能在美国照这样建城市?这个终极问题困扰着每一个我这样的城市主义粉,尤其是漫步在以行人友善而闻名的哥本哈根街道,身边时不时窜过一群欢乐地骑着自行车的金发碧眼身材完美的丹麦人的时候。
哥本哈根是地球上文明程度最高的城市之一。经常被封“世界上最适宜居住”的地区。 (虽然我的一个丹麦亲戚警告我说“在你这么说之前,先在1月份花几个礼拜待这里试试。”)但是这看起来轻而易举的文明程度和哥本哈根的惊人优雅并不是因为这个地区或者某个事件的巧合。这是一个超越城市设计的共同信念的产物,这个城市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实验室,几乎汇集了城市规划领域的所有的最佳案例。
我们一群人应Gehl研究所的邀请来到这座丹麦首府,Gehl研究所是由知名的建筑和城市规划师Jan Gehl创办的。而我们此行的任务,一个及其令人愉快的任务,是观察,反思,思考哥本哈根式成功可以怎么样进行复制。
这正是我们的主办方所自豪的。哥本哈根以其自行车文化而著名。一半的居民使用自行车通勤上班(无论晴天还是下雪),50%的居民对于欧洲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惊人数字,更不用说对我一个美国人观光客了。美国使用自行车通勤的人数最近有一个极大的飞跃,都快要到1%了。 哥本哈根居民骑自行车上班,无论雨雪。
哥本哈根的自行车道及其发达,其中绝大多数都提供一个至关重要的安全措施:隔离带。但即使是在完全没有隔离设施的车道,也有一种几乎神奇的平等,好像自行车和汽车已经到了某种文化上的理解。是一种不需要语言也无意识的,彻底的安全。事实上这是骑自行车的人和司机后天习得的意识。哥本哈根的孩子们早早就开始了骑自行车的安全课,这种安全训练会一直持续到高年级。
Gehl的主办方很快向我们指出,伟大的自行车道是一个历史性的城市规划的产物,需要于整体的城市设计方法相结合。因为城市设计的目的不是为了骑自行车,而是为了运输。这关乎于建立一个有各种选择的运输网络,其中最重要的目标是创造一个更宜居的城市。而公式不能更简单:更多的自行车意味着更少汽车,更少噪音和更少污染。 (据我们的主办方讲,他们的预计是哥本哈根会在2025年达到整个城市碳中和)。
这种远见卓识的做法不单单限于交通运输。我们观察到的所有设施 - 公园,公共场所,步行街道,自行车道,舒适的公共家具,旧建筑物的适应性的再利用,甚至连种树(等等种树不就减少了停车位!此处应有争车位的吵架声!) - 都和一个更远大的社会目标相关:创建一个共享的公共空间。哥本哈根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集体的努力成果,而这没有任何一个美国城市可以做到。
而这就是“跟哥本哈根学”这个想法对我们这些美国观光客来说最难的部分,不得不伤感地承认,因为这里的关键词是共享。我们可以从Gehl提供给我们的工具里用到一小块,甚至一大块。美国的城市,比如纽约和匹兹堡已经用到了。考虑到Gehl的思想植根于简·雅各布(Jane Jacobs)的城市规模和折中主义,这也不奇怪。但我们将来迫切需要的,巨大的城市转型所需要的是一个系统方法:哥本哈根模式。所有的规划都必须让人与人之间加强联系。而达到这一水平的共识,每个人都能买账,讲到底并不是一个规划设计问题,而是一个政治和文化上的挑战。
哥本哈根当然不是一个完美的地方,哥本哈根居民会第一个告诉你它不是。城市正在中产化和流离失所的问题中挣扎; 它对移民和移民家庭的态度是困惑和冲突的;它正在变得越来越不经济多样化。
虽然超级鼓舞人心,并不是所有的哥本哈根城市的经典案例都能很容易地借鉴。将这个60万人的城市与纽约,芝加哥或洛杉矶进行比较,至少是极困难的,或者干脆没可能。但也许有一个规则我们可以带回到我们的社区:哥本哈根仍然坚持着一套关于个体平等得使用城市的共同认识。这是一个共同的公民价值观,它支撑起像Jan Gehl这样的人几十年的工作。这不仅仅只是街沿高度或自行车道,而是哥本哈根成功背后的真正秘诀。
MartinC. Pedersen是Common Edge Collaborative的执行董事。作家,编辑兼评论家,曾在大都会杂志担任执行编辑近十五年。
翻译:吴清瑾